你可以先知道:
(1)以色列宣布施打第三劑疫苗後,2021 年 7 到 9 月因 Delta 病毒過世的族群,多為未接種疫苗的人,而非接種過的人。(2)研究顯示施打第三劑疫苗的族群,肺炎感染率及重症比例皆比施打兩劑的人低。
(3)大規模施打疫苗不會造成病毒變異,反而是減少感染人數,降低病毒一再複製,進而變異的機會。
網傳「以色列打最多、死最多」的圖片及訊息,內容聲稱以色列自 2021 年 7 月底宣布開打第三劑疫苗後,死亡人數馬上升高,因為短時間大規模接種疫苗,反而讓病毒變異,引起 ADE 效應,所以才會出現打越多死越多的狀況。經查證,以色列 2021 年 6 月開始流行 Delta 病毒,政府因此宣布施打第三劑,7 到 9 月期間,60 歲以上確診死亡的人,大多沒有施打疫苗,「打第三劑死亡率提高」的說法不正確;國外研究顯示,以色列 60 歲以上施打第三劑的人,肺炎感染率比兩劑的人低 11.3 倍,重症率低 19.5 倍,大規模接種不會造成病毒變異,而是可以減少感染數,降低病毒變種的機率,網傳說法不正確。
以色列疫苗打越多、死越多?
原始謠傳版本:
以色列 打最多、死最多!
(以色列 vs 瑞典→每百萬人 每日新增確診死亡數)
2021年6/21~2021年9/5 圖示7天平均值滾動曲線↓
主要流傳這張圖片:
查證解釋:
網傳訊息原始出處為何?
MyGoPen 以「Our World in Data」進行關鍵字搜索,可以找到這是英國牛津大學馬丁研究室的統計資料,檢視 2021 年 6 月 21 日到 2021 年 9 月 5 日區間,以色列和瑞典死於新冠肺炎人數(每百萬人)的 7 日平均值滾動曲線,即為網傳圖表原始出處。
從圖表來看,以色列在 8 月 1 日時,每百萬人死亡數為 0.26 人,瑞典為 0.07 人;到了 9 月 5 日,以色列每百萬人死亡數升至 3.32 人,瑞典升至 0.1 人。雖然網傳圖表並無造假,但上方文字有註明:該圖表受到各國不同協議及死因歸因方面的挑戰,所以數字未必能準確反映真實死於新冠肺炎的人數。
根據《國土報》(Haaretz)報導,以色列 2020 年 12 月開始施打疫苗,到 2021 年 4 月已有超過 500 萬人接種;但隨著 Delta 病毒株入侵,以色列確診人數自 6 月中起開始攀升,讓以色列衛生部於 7 月底宣布 60 歲以上的人口開打第三劑,並在 8 月 13 日、20 日、24 日,依次開放 50 至 30 歲的族群施打。
雖然以色列新冠肺炎死亡人數確實從 7 月底開始升高,但是根據以色列衛生部的統計,7 月 31 日,60 歲以上未接種疫苗的人,每十萬人口死亡率是 2.2 人,有接種疫苗的人是 0.1 人;到了 9 月 5 日,未接種疫苗的是 7.9 人,有接種的才 0.7 人。
上方圖表可以看到,未接種疫苗的死亡曲線高於接種疫苗的死亡曲線,由此可知,網傳「第三針打下去,死亡率馬上拉高」是誤導說法,正確解讀應是 Delta 病毒流行期間,以色列死亡人數增加,而這些死亡的人大多來自未接種疫苗的族群,而非接種過疫苗的族群。以色列施打第三劑效果如何?
國際知名醫學期刊《新英格蘭醫學雜誌》(NEJM)2021 年 9 月 15 日發布以色列施打第三劑疫苗的保護力報告。這篇論文調查 2021 年 7 月 30 日到 8 月 31 日期間,以色列 60 歲以上新冠確診病例及疫苗接種數據,統計人數超過 110 萬人。
研究結果顯示,60 歲以上人口施打第 3 劑疫苗後的肺炎感染率,比起施打 2 劑的人降低了 11.3 倍,重症率下降 19.5 倍,證實第 3 劑可以減少死亡及重症率;不過該研究在結論也提到,由於他們關注的是接種 3 劑後的短期免疫效果(12 - 25 天),保護能力能維持多長時間,還有待進一步研究。瑞典不打疫苗死亡率反而低?
網傳圖表拿防疫政策較寬鬆的瑞典和以色列做比較,暗示越打疫苗反而越多人確診。其實只要拉長時間就會發現錯誤,瑞典人口約 1040 萬人,以色列約 945 萬人,從 2021 年初開始,瑞典新冠肺炎死亡數幾乎都高於以色列,要到大約 7 月中以色列才超過瑞典。
網傳圖片只比較了兩個月的數據,時間過短,且刻意拿以色列流行 Delta 病毒期間做對比,忽略背景脈絡,並不能由此推論疫苗打越多、確診人數越多。大規模接種促使病毒變異?產生 ADE 效應?
MyGoPen 在 2021 年 8 月 20 日的查核報告中,引述台灣兒童感染症醫學會理事長邱南昌的說法,邱南昌認為病毒會變來變去,當病毒本身不斷複製,而複製時可能會出現一些錯誤訊息,即形成所謂的突變,但病毒突變不是因為大規模接種疫苗所致,病毒突變與疫苗本身沒有太大關係。
邱南昌指出有些病毒變異後,抗體沒辦法完全辨認,就可能導致疫苗的保護力下降。疫苗本來就不是百分之百防護,現階段疫苗雖然無法把所有突變種壓制住,但大規模施打疫苗可以減少感染人數,降低病毒一再複製,進而減少病毒變異的機會。
至於 「抗體依賴增強」(Antibody-dependent enhancement, ADE), MyGoPen 在 2020 年 12 月 2 日的查核報告中,解釋過 ADE 主要發生在有些抗體與病毒結合時出現錯誤,無法有效消滅病毒,反而增強病毒的感染能力,可能導致病情加重。
另一篇查核報告引述國衛院感染症與疫苗研究所齊嘉鈺醫師的說法,在當初疫苗設計,到後來陸續出現新的變種病毒時,科學家都會一直特別注意有沒有 ADE 效應的風險。就目前來看,臨床試驗的過程中並沒有看到類似狀況發生;後來一些真實世界的分析,如以色列、英國等已大規模施打新冠疫苗的國家,也都沒有觀察到 ADE 的狀況。
齊嘉鈺表示,由於新冠病毒會一直變化,沒有辦法百分之百肯定絕對不會發生「病毒變異太多,原本的抗體發生 ADE 效應」的狀況,所以持續監測就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。
總結來說,以色列 2021 年 6 月中開始流行 Delta 病毒,政府因此決定開打第三劑;7 月到 9 月之間,確診死亡人數上升,多為未施打疫苗的族群,並非打了第三劑死亡人數才提高。以色列公布的數據也顯示,60 歲以上族群施打第三劑的感染急重症率,都比施打兩劑的人低;至於大規模接種引起病毒變異、引起 ADE 效應等說法,皆缺乏事實根據。
資料來源:
Our World in Data - Daily new confirmed COVID-19 deaths per million people
Haaretz - Dropping Masks Outdoors, Jubilant Israelis Adjust to New COVID Normalcy
Our World in Data - Daily new confirmed COVID-19 cases per million people
Israael Ministry of Health - The Vaccination Advisory Committee Presented Data and Recommended the Administration of a Third Dose to Older Adults
Israael Ministry of Health - The Ministry of Health Director General Has Approved the Recommendation to Administer a Third Vaccine Doe to 50-Year-Olds and Older and to Other Populations
Israael Ministry of Health - Ministry of Health Director General Accepted the Recommendation to Expand the Third Dose Vaccination to Other Populations
Israael Ministry of Health - Third Dose of the COVID-19 Vaccine – Now Also for Everyone 30 Years of Age and Older
Israael Ministry of Health - COVID-19 Data Tracker
Our World in Data - Daily new confirmed COVID-19 deaths per million people
延伸閱讀:
【誤導】是已經接種疫苗的人在傳播突變體,而不是未接種的人?專家解析
【查證】疫苗不要打?會產生免疫系統 ADE 效應?身體因疫苗生病免疫力弱的誤解內容
【錯誤】變種病毒無法被快篩檢測?引發ADE效應?吸入二氧化氯作殺菌?流傳說法多處錯誤